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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2021）滬0110刑初1220號
公訴機關上海市楊浦區(qū)人民檢察院。
被告人杜某1，曾用名杜某2，男，1988年10月20日出生于安徽省阜南縣，高中文化，無業(yè)，戶籍在安徽省阜南縣。因本案于2021年5月16日被刑事拘留，同年5月18日因精神病鑒定停止計算羈押期限，同年6月17日恢復計算羈押期限，同年6月24日因精神病鑒定再次停止計算羈押期限，同年10月12日恢復計算羈押期限并于當日被逮捕。現(xiàn)羈押于上海市楊浦區(qū)看守所。
辯護人陳杰，上海市大華律師事務所律師。
上海市楊浦區(qū)人民檢察院以滬楊檢刑訴〔2021〕1095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杜某1犯故意殺人罪，于2021年12月1日向本院提起公訴。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，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。上海市楊浦區(qū)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顏蔚出庭支持公訴，被害人杜某、被告人杜某1及上海市楊浦區(qū)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辯護人陳杰到庭參加訴訟�，F(xiàn)已審理終結。
上海市楊浦區(qū)人民檢察院指控，2021年5月16日9時30分許，被告人杜某1與其弟被害人杜某在二人共同居住的上海市楊浦區(qū)XX路XX號店內(nèi)，因家庭瑣事發(fā)生口角，被告人杜某1為泄憤，持家中菜刀朝杜某頭部等部位砍擊欲將杜某殺害，后被杜某及時發(fā)現(xiàn)和控制而未得逞，造成杜某多處受傷。經(jīng)鑒定，杜某右耳廓創(chuàng)、左尺側伸腕肌腱、小指固有伸肌腱斷裂，全身多處創(chuàng)口，構成輕微傷。經(jīng)鑒定，被告人杜某1患有癲癇所致精神障礙；在本案中具有限定刑事責任能力；目前具有受審能力。
被害人杜某已對被告人杜某1表示諒解并提出不需要賠償。
該院認為，被告人杜某1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，其行為已觸犯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》第二百三十二條，應以故意殺人罪追究其刑事責任。被告人杜某1已經(jīng)著手實行犯罪，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，根據(jù)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》第二十三條，是犯罪未遂，可以比照既遂犯減輕處罰。被告人杜某1患有癲癇所致精神障礙，作案時具有限定刑事責任能力，根據(jù)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》第十八條第三款的規(guī)定，可以從輕處罰。
被害人杜某對指控事實未表異議，但認為被告人杜某1可能不是故意要殺自己，且對杜某1表示諒解，請求對杜某1從寬處理。
被告人杜某1供述其當時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，但不記得是如何砍的被害人杜某，同時否認自己故意殺人，其關于欲殺害被害人的供述是其到案后隨口所說。
辯護人陳杰辯稱，被告人杜某1無殺人動機，被害人也僅受輕微傷，被告人杜某1的行為不構成故意殺人罪；如最終認定杜某1故意殺人罪名成立，也請求考慮杜某1系限定刑事責任能力人、犯罪未遂、得到被害人諒解等情節(jié)，予以從寬處理。
公訴人答辯，被告人杜某1到案后所作供述已清楚表明其在案發(fā)時具有殺人故意，且有實施殺人的客觀行為，被告人杜某1臨時起意殺人不影響故意殺人罪名成立，且不能從犯罪結果倒推犯罪故意，本案指控事實清楚，證據(jù)確實充分，被告人杜某1的行為構成故意殺人罪。
經(jīng)審理查明，2021年5月16日9時30分許，被告人杜某1在其弟杜某經(jīng)營的本市楊浦區(qū)XX路XX號XX店內(nèi)，因瑣事與杜某發(fā)生矛盾，被告人杜某1遂持店中菜刀砍擊被害人杜某頭部等處，欲將杜某殺害，因杜某躲避及時并奪下杜某1手中菜刀將杜某1控制，杜某1殺人未得逞，但仍造成杜某全身多處受傷。經(jīng)鑒定，杜某右耳廓創(chuàng)、左尺側伸腕肌腱、小指固有伸肌腱斷裂，全身多處創(chuàng)口，構成輕微傷；被告人杜某1患有精神障礙，在本案中具有限定刑事責任能力，目前（鑒定時）具有受審能力。
以上事實，有下列證據(jù)為證：
1.被害人杜某的陳述，證明被告人杜某1與杜某系親兄弟，2021年5月16日9時30分許，被告人杜某1在其弟杜某經(jīng)營的本市楊浦區(qū)XX路XX號XX店內(nèi)，因瑣事與杜某發(fā)生矛盾，被告人杜某1遂持杜某店中菜刀追砍被害人杜某頭部等處欲將其殺害，聲稱要將杜某頭砍下來，因杜某躲避及時并奪下杜某1手中菜刀從門縫扔出，并將杜某1緊緊抱住，致杜某1殺人未得逞，杜某被砍致左前臂、右手拇指、右耳、左右側肩部等全身多處受傷等情況。
2.證人時江某的證言，證明2021年5月16日10時40分許，其聽說本市楊浦區(qū)XX路XX號店內(nèi)有人打架，待其趕到后看到地上都是血，店里一名手臂有傷的男子抱住另一男子叫對方不要沖動，其上前勸解，受傷男子讓其報警并將一把刀通過門縫遞出，其隨后報警等情況。
3.驗傷通知書及醫(yī)院檢驗情況記錄、上海東南鑒定科學研究所司法鑒定所鑒定意見書，證明被害人杜某左前臂中段尺背側、右手拇指、右側耳垂部、左側肩背部、右側肩背部等多處受傷；經(jīng)鑒定，杜某右耳廓創(chuàng)、左尺側伸腕肌腱、小指固有伸肌腱斷裂及全身多處創(chuàng)口均構成輕微傷。
4.上海潤家生物醫(yī)藥科技有限公司司法鑒定所司法鑒定意見書、司法鑒定科學研究院司法鑒定意見書，證明經(jīng)兩次鑒定，確認被告人杜某1患有精神障礙，對本案應評定為具有限定刑事責任能力，目前（鑒定時）應評定為有受審能力。
5.上海市公安局楊浦分局接受證據(jù)清單、檢查筆錄、刀具照片，證明公安機關從證人時江某處接受涉案刀具（菜刀）一把及該刀外觀特征，公安機關提取被告人杜某1血樣、所穿沾有血跡的灰色T恤等情況。
6.上海市公安局楊浦分局現(xiàn)場勘驗檢查工作記錄、案發(fā)現(xiàn)場照片，證明本市楊浦區(qū)XX路XX號現(xiàn)場情況，以及在現(xiàn)場地面發(fā)現(xiàn)紅色鞋印，在現(xiàn)場地面多處、玻璃門把手、轉椅椅面、玻璃展示柜柜面、拖鞋等處發(fā)現(xiàn)紅色斑跡，警方提取上述鞋印、紅色斑跡、涉案菜刀棉簽涂取物及灰色T恤上紅色斑跡剪片等情況。
7.上海市公安局楊浦分局物證鑒定所鑒定書，證明從灰色T恤上紅色斑跡剪片、菜刀的刀身、刀柄、現(xiàn)場地面多處、玻璃門把手、轉椅椅面、玻璃展示柜柜面、拖鞋等處發(fā)現(xiàn)的紅色斑跡及紅色鞋印提取的生物性物質系被害人杜某所留。
8.上海市公安局楊浦分局大橋派出所受案登記表、到案經(jīng)過及工作情況記錄，證明案發(fā)及被告人杜某1的到案經(jīng)過等情況。
9.被害人杜某向公安機關提交的諒解書，表明其對被告人杜某1予以諒解并表示不要求賠償。
10.被告人杜某1到案當日所作供述，對涉案事實供認不諱。
上述證據(jù)來源及收集程序合法，內(nèi)容客觀真實，且均經(jīng)庭審質證，足以認定本案事實。
本院認為，被告人杜某1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，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，公訴機關指控罪名成立，對被告人杜某1依法應予處罰。根據(jù)被害人杜某的陳述，被告人杜某1與杜某發(fā)生矛盾后持菜刀砍擊被害人杜某頭部等處，聲稱要將杜某頭砍下來，表明杜某1欲將杜某殺害；被告人杜某1到案后，亦明確承認其持菜刀砍向被害人杜某頭部，欲將杜某砍死，“把他頭砍下來”。根據(jù)二人陳述及查明的證據(jù)，可以認定被告人杜某1有殺害被害人杜某的故意及行為，故對被告人杜某1及其辯護人關于被告人杜某1無殺人故意及故意殺人罪名不成立等意見，本院不予支持。被告人杜某1犯罪時系限定刑事責任能力人，依法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。被告人杜某1已經(jīng)著手實行犯罪，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，系犯罪未遂，依法可以比照既遂犯從輕或者減輕處罰。本院綜合考慮被告人杜某1犯罪的事實、性質、情節(jié)、危害程度、其與被害人的關系及被害人諒解等情況，對其予以減輕處罰。為嚴肅國法，保護公民人身權利不受侵犯，依照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》第二百三十二條、第十八條第三款、第二十三條之規(guī)定，判決如下：
被告人杜某1犯故意殺人罪，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。
（刑期從判決執(zhí)行之日起計算。判決執(zhí)行以前先行羈押的，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21年5月16日起至2024年11月15日止。）
如不服本判決，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(nèi)，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。書面上訴的，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，副本一份。

審 判 長 李曉東
人民陪審員 紀 鷹
人民陪審員 居麗玥
書 記 員 王賀玲
二〇二二年一月二十七日